在瑪利灣中心已工作了一段頗長的時間,輔導院舍女生是我日常工作之一,從了解她們的家庭背景及童年經歷,會明白到她們心靈上的缺欠。已忘記始於何時,給一位女孩起了一個代號叫「大寶寶」,漸漸地,同事們在工作交流間也不時採用了這綽號,感覺變得親切之餘,也似乎有助於消減由她帶來「麻煩」時而衍生的困惱情緒。我會不時提醒自己,她也只不過是一個雖掛著一副龐大身軀,但心智仍像處於10歲的未肯長大的「小朋友」而已,多些包容和接納她吧。
在院舍工作,有機會從規律的日常生活去認識每個女孩最真實面貌,而「大寶寶」恐怕也是我工作生涯中被分類為「稀有品種」之一,我們經歷了很多「事故」,過程並不輕鬆,當時當刻更是會被氣得接近「氣絕身亡」的狀態。但另一方面,往往又可發掘到她的其他趣緻面貌。
當有人投訴她不守秩序時,你會發現她懂得處處問人「我可唔可以⋯⋯」當她自把自為幹了些「好事」後,又會按耐不住主動向你投案自首,等著接受教訓;當她望著別人吃零食而自己卻沒有時,她不大會向人討吃(她是嘴饞的),但若你任何時候給她可吃的,她總會飢不擇食地在3秒內統統鯨吞入肚;雖然她有點自負會認叻,但又不會吝嗇將自己的弱項(滑稽的舞姿)展示人前,我有幸看過曾笑到眼淚直流呢!還有很多一幕幕回憶,這都是在她成長過程中一點一滴的同行陪伴,回想起來既回味亦感觸。
人是很容易變得脆弱的,明明似乎在一點點進展中的她,在後來的一次「事故」中竟打翻了她自己的人生規劃,我也感到有點措手不及,結果要提早結束工作上和她的關係,內心雖不忍也必須要去做,但這並不是要「放棄」,反而是為了要「堅持」,堅持讓她在每次經歷中都學懂要為自己的選擇負上責任,這樣她才會長大,長大有時需要接受痛苦的磨練。
離別是傷感的,但也只是短暫的,知道她展開了新生活,日子也過得不錯。她表示汲取了很大的教訓後,明白到要珍惜機會,所以不會再亂來。我們透過書信來往保持聯繫,無論如何衷心希望她可變得更好。所以,人生旅途上遇到的考驗未必可預計,更好的規劃也許都會出現意外,只要相信有危便有機,常存希望去抓緊新的可能性,不要怕,也不要過早為自己或對方的努力劃上句號,你將會發現人生旅途上總會看見美麗的風景。祝福你,⼤寶寶。
文:郭秀英姑娘
善牧會瑪利灣中心個案社工
瑪利灣學校是香港一間群育學校,為在個人行為、情緒或學習方面適應有困難的女學生提供良好的學習機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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